尼泊尔客商毕需努在义乌经商20多年。他把义乌小商品发到加德满都，再销往尼泊尔全境。“做边境贸易，绕不开义乌，我也因此从中尼边境来到了这里。”毕需努告诉《金融时报》记者，从2001年至今，他已经将业务逐步从出口拓展到进口，在义乌最繁华的国际小商品城开了一家铺面销售尼泊尔商品。

  “在这里，尼泊尔商品可以被全世界的商人看到。”毕需努感慨地说，现在店里的尼泊尔商品主要销往拉丁美洲和非洲地区，买卖全球的义乌更像是一个世界商品展示橱窗，也为去参加了的外国商品带来了更多机遇。

  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说起义乌如何吸引全球客商，在采访中不少人这样和记者说。简单的评价背后，折射出的是义乌市商品贸易的繁荣、高效与活力，暗含的是义乌在时代大潮变化中始终向前的发展和灵活的调整。

  如今的义乌，有110万户市场主体活跃于此，经营商位7.5万个，汇集26个大类、210多万种商品，关联全国210万家中小微企业、3200万产业工人，是名副其实的“世界超市”、小商品之都。在当地核心的浙江义乌国际商贸城里，“一天上三四次货” “忙到没空吃饭”成为商户的常态。

  义乌的发展承载着改革探路的初衷，拓印着中国对外开放的足迹，映射出当地不停地改进革新的活力。“敢想敢干敢为人先”，义乌充分的发挥国家综合改革试验田作用，先后集成开展30多项国家级改革、近40项省级改革，29项成果在全省或全国复制推广。2023年9月，习在浙江考察期间，来到义乌国际商贸城考察，指出义乌小商品闯出了大市场、做成了大产业，走到这一步很了不起，任何一个人都是参与者、建设者、贡献者。商贸城要再创新辉煌，为拓展国内国际市场、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作出更大贡献。

  新发展、新机遇。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提出，坚持以开放促改革，依托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在扩大国际合作中提升开放能力。这无疑给义乌这个开放型城市更多的市场机会、更大的时代任务。在义乌国际商贸城一区大厅中央，记者看到“改革再出发”的标语高悬其间。义乌因改革和开放而生，这是当地各种类型的市场经营主体澎湃发展的原动力，也是下一阶段前进不变的内核。发展蓝图，正徐徐展开。

  从昔日的“鸡毛换糖”到如今的“世界超市”，在多年不停歇的前行中，义乌小商品一步步闯出了大市场、做成了大产业。

  创新快，是“义乌人”做生意的重要原则。今年7月，为中国队夺得巴黎奥运会首金的射击新星黄雨婷惊艳世界，她头上佩戴的可爱发卡也登上了网络热搜。当天，便有义乌商家以惊人的“义乌速度”推出了同款发卡，在电子商务平台迅速销售几千万单。“义乌老板娘们敏感度都很好，反应非常迅速。这样的机会如果不抓住，可能一周时间热度就过去了。”说起这件事，快捷通支付服务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张雯晶感慨道。义乌市府办党组成员黄颖也表示，由于多数小商品采购商碎片化的需求，义乌商贸反应灵敏，这里有一小时供应链，能用最高的效率、最低的价格提供创新产品。

  质量好，则是义乌在发展过程中逐步打磨出来的另一个“法宝”。张雯晶和记者说：“为了塑造新的竞争力，老板娘们格外关注价格和价值的优化，注重品牌创造力。义乌市的小商品贸易思路已经从最初的OEM代工转变为帮助客户做品牌、做文化。”

  快鱼吃慢鱼，在义乌，订单正在向更有创新力的企业集中。很多在竞争中占据优势的头部企业都在为客户做“定制化生产”，这些高的附加价值的服务和义乌高质量的商品，逐步形成了难以替代的竞争优势。“外界经常说有些产业迁移到了东南亚，但能迁过去的其实是格外的简单的、低端的产业。比如一个小小的发卡，点胶是有差别和门槛的；T恤印花、绣字，工艺不同，产出更是大相径庭。”在交谈中，浙江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商城集团”）董事会秘书许杭和记者说，和过去想象中的不同，义乌的一些商家、工厂已经做起了品牌。当地政府也不断带领企业积极开展“品字标”浙江制造认证、政府质量奖、“浙江出口名牌”等申报，通过品牌带动整个行业发展。

  “在义乌，老板娘人均会8门外语。”在产品力的带动下，义乌老板们还从“坐贾”转变为“行商”，开启品牌出海，抢订单、拓市场之旅。记者通过调查了解到，为服务义乌商户出海拓市场，义乌市商贸局推进“万企拓市场”行动，通过政务团、经贸团两手发力，组织企业赴境外参展、商务洽谈，今年以来已组织企业的共计16个团1380人次参加各类境外展会。

  成立于1993年的商城集团见证了义乌市商贸发展的每一步，是7.5万户市场主体的综合服务商。义乌中国小商品城大数据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徐永赛告诉《金融时报》记者，近几年，针对内外部复杂因素变化，商城集团与当地政府积极进行政策配合，一方面瞄准国内大市场发力，组织了10个小组奔赴全国，另一方面迅速上线B的线上采购综合平台——中国好货（ChinaGoods），解决“帮老板娘接单”问题。

  从“兴商建市”“贸工联动”，到“义乌智造”“数贸生态 ”，今天的义乌已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如今，更多商人来到义乌大施拳脚。在有着7.5万家商铺的义乌国际商贸城里，繁忙景象贯穿全年。2023年1至11月，商城集团整个市场抽样成交额超过2000亿元，日均客流超20万人次，日均外商流量3100多人，基本恢复到2019年水平。

  产品有了，如何高效销往全球？在义乌走访过程中，几乎每一位受访者都会提到路、海，提到链路的融通。

  在义乌西站，驰而不息的中欧班列满载“中国制造”奔向欧亚大陆；向东北200余公里，宁波舟山港装卸不停，新开通的甬金铁路让义乌与宁波舟山港之间有了更便捷的货运通道；在义乌市区大大小小的公路上，每天有多达约2万辆货车往来穿梭……不靠海、不沿边的内陆县城，形成了海陆空、铁网邮、义新欧、义甬舟立体式开放式物流格局，让“买全球、卖全球”变得触手可及。

  在义乌，“单小货杂”成为当地物流服务的特点，中小微贸易商一到两周才发一个集装箱的货物，往往需要“拼单”发货。2013年，在商务部等八部门的支持与推动下，义乌在全国首创市场采购贸易方式。“这一试点方式以小商品为主要交易对象，是涵盖内外贸交易环节的独特贸易形式，让不具备国际贸易能力的中小微市场主体也能简单参与外贸，大大带动了本地商品外贸的发展。”义乌市商务局党委委员黄俊侨告诉记者。

  义乌海关统计分析科工作人员徐晓冰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正常采访时表示，未解决小商品拼箱出口痛点，义乌率先开展出口拼箱货物“先查验后装运”监督管理模式试点。在这种模式下，出口小商品以散货方式进入“集拼仓”，企业完成集货后，根据船期、目的地灵活配箱，海关对被布控查验的报关货物单独完成查验，而与之拼箱的其他放行货物同时装运，“查验”与“放行”并联作业，互不影响，大幅度的提高了效率，助力贸易企业“出海”。

  在此背景下，义乌已经自发形成了国际贸易履约生态。据许杭介绍，这里有2000家货运代理公司，2万家外贸公司，在市场采购贸易方式下，义乌小商品通过集货拼箱的方式发往全球。

  同样需要“拼单”发货的，还有中欧班列义新欧。2013年，一辆满载着小商品的义新欧铁路国际联运班列从义乌开出，以每小时120km的速度一路经过新疆阿拉山口，将货物送到欧洲大陆。自那时起，这样的中欧班列已累计开行超7600列，将超过63万标箱义乌商品送到欧洲买家手中。当前，扩展至25条、辐射欧亚大陆50多个国家和地区、160个城市的中欧班列义新欧已成为联通陆上“丝绸之路”的大动脉。

  “我们不断拓展中欧班列在欧亚大陆的辐射范围、提升境内外通道的抗风险能力和发展韧性，让客户感觉到义乌的中欧班列是一条常态化、稳定高效运行的物流通道。”义新欧的运营方义乌市天盟实业投资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叶秋然告诉记者。

  向“外”走的路还在延伸。从今年6月15日起，每周六都有一班列车自义乌准时发车，奔驰11505公里到德国西部的达杜伊斯堡，运输时效更稳定，用时由原来的19天缩短到13天。5天后，义新欧南通道跨“两海”中欧班列（义乌-康斯坦察）也顺利开行，实现了班列境外通道抗风险能力和发展韧性的双重提升。“这趟班列是目前义新欧开行班列中运输模式最复杂、运输工具最多的班列，采用了铁路与海运船期相衔接的铁海联运模式，使得货物在铁路运输和海运转换时更方便快捷，运输成本也比以往更低，运输时间比海运快一半。”义新欧战略发展部总经理何侃炜告诉记者。

  义新欧大动脉为义乌带来更多订单与机会，与此同时，贸易方式的与时俱进也让义乌焕发新机。

  随着全球电子商务的加快速度进行发展，跨境电子商务慢慢的变成为小商品贸易的新趋势。多个方面数据显示，2023年，义乌市电商主体突破60万户，占据了整个浙江省总量的三分之一。同一年，义乌跨境电子商务交易额突破千亿元，达到1211.6亿元，增长了11.8%。跟随跨境电子商务而来的“跨境电子商务+市场采购”“跨境电子商务+海外仓”“跨境电子商务+直播”等各类新业态、新模式，共同让义乌迎来又一次升级。

  户外运动品牌“洛克兄弟”是跨境电子商务最早一批“试水者”。2010年，该品牌落地义乌，在当时尚且新兴的跨境电子商务领域“试试看”。

  “做电商，第一个是比成本，第二个是比物流。”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正常采访时，洛克兄弟集团市场总监吴亭萱表示，电商领域的竞争讲求“唯快不破”，谁能更快速地供货、保证不断货，就会拥有更大的竞争优势。这也是洛克兄弟设立在义乌的直接原因——供应链齐全，物流体系完备，营商环境一流。吴亭萱介绍称，出于让客户快速收到货物、得到较好售后服务的考量，2015年起，洛克兄弟又陆续在海外开设分公司，同时在美国、德国、日本、澳大利亚建立了4个海外仓，形成了覆盖欧洲、北美、大洋洲的服务网络。

  在传统国际商品贸易中，由于不确定性较大，交货时间和销售情况往往没办法得到保证。海外仓的建设很快体现出节省本金、提升供货稳定性的优势。依托海外仓优势，2023年洛克兄弟营业额已超过10亿元人民币，今年上半年继续保持30%的增长。

  传统的贸易代理公司也十分重视海外仓的建设。浙江国利国际货运代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浙江国利”）在柬埔寨金边市拥有两座自建仓库。“不少客户将其当作自己的仓库，随时售卖随时取货。海外仓让国内工厂既减少了交货时间，又减少了积压货物的风险，极大便利了买卖双方。”浙江国利董事长施海平和记者说，目前，该公司金边市的两座海外仓的周转效率高达94%，使用率高达91%。在他看来，将跨境电子商务与海外仓结合，通过整合供应链资源，全新的贸易业态带来了更多机遇。

  这种“升级”也体现在进口领域。随着义乌综合保税区的设立，作为贸易新业态之一的跨境电子商务保税进口模式因线上交易、交易链条短、通关便捷等优势，业务量迅速增加。2023年，义乌跨境电子商务保税进口销售额达124.2亿元，同比增长77.6%；今年前6个月销售额达98.85亿元，同比增长65.69%。

  在义乌保税区面积最大的一间仓库里，网络主播正在自营店铺直播展示公司销售的海外商品。在她身后高达数十米的仓库中，6层高大的货架间，拣货员推着小推车飞速来回分拣，将客户选购的商品分类拣出。仓库背后的更深处，传送带正在不停地运行，一个个包裹在工作人员手中飞速打包、扫码，又接连在传送台处分拨，被快递员分类装上货车后，发往全国各地。

  仓库所属的义乌南波万供应链管理公司仓库经理秦龙和记者说，这间3万平方米的仓库同时服务抖音、菜鸟、天猫、快手、拼多多等几乎所有电子商务平台，近百个国际大品牌都在这里设立了品牌仓，线上销售的商品会先从海外运来这里，再从仓库发到全国消费者的手中。“每天从这里发出的快递多达5万余单，高峰时可达到12万单。”他说。

  跨境贸易交易链条复杂，货品的交付、结算、义新欧班列的顺利运行、跨境电子商务的发展，考验着金融服务的创新性和便利度。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在义新欧班列顺利开行的基础上，义乌金融监督管理支局创新推动国际铁路运单物权化融资模式创新。在此背景下，通过义新欧班列发货的市场经营户和外贸企业在平台系统登记，可凭借铁路运单向银行申请不高于货值的贷款，最高可贷500万元。实现了“发货即可收款”的融资探索，并在此基础上配套铁路运单保险、铁路运单信用证结算、铁路运费信用贷等金融产品。

  “以运单为依据、控货为抓手、保险为后盾，铁路运输运营方与稠州银行、义乌农信和人保义乌三方共同发力，打造全链路的供应链金融生态，实现了完整风控链，希望为外贸市场主体提供高效强劲的金融支撑。”何侃炜和记者说。铁路运单物权化融资模式解决了义新欧班列货运主体时间长、融资渠道单一等问题。目前，该模式已累计为69户商户提供授信10770万元。

  “义乌是一座贸易型城市，我们从始至终聚焦市场发展，引导机构积极发现金融服务机会，也及时满足市场的需求，从小切口切入，进行金融服务的改革创新。”金融监督管理总局义乌支局局长温恕伟对记者表示。

  再以义乌特色跨境电子商务为例，为便利交易结算，义乌市率先实现了银行与跨境电子商务平台系统直联，直接获得后者电子交易明细，支持跨境电子商务业务自助收结汇。“平台能够直接进行资金集中清算，解决了跨境电子商务收结汇‘收汇难、环节多、费率高、风险大’等多项业务痛点。”稠州银行国际业务部副总经理何雅芬和记者说，该业务截至6月末累计签约商户9855户，结汇3.58亿美元。

  金融支持体现在每个方面，据温恕伟介绍，围绕义乌最具特点的“市场采购贸易”，当地金融机构积极创新与之相适应的金融理财产品，比如，商业银行率先在全国推出商位使用权、农房抵押贷款、铁路运单贷款、运费贷、海运贷、货款宝等一批特色贸易供应链产品。

  “在市场采购过程中，小微商贸客群经常会遇到赊销、尾款周期长等问题，压力较大，同时，这类客群欠缺信用信息，贸易背景的真实性受到银行重视。”工商银行义乌分行行长汪洋介绍，在义乌金融监督管理部门指导下，该行尝试探索创新供应链脱核融资模式，与商城集团合作，结合平台交易数据推出“货款e贷”业务，为有真实出口贸易背景的市场经营户、外贸公司等市场主体提供普惠信贷，今年6月，已完成首笔贷款投放。

  金融服务的改革创新离不开政策的支持指引。2013年，义乌获批《国贸改革试点金融专项方案》，探索形成与义乌市场采购贸易相适应的贸易金融新模式。例如，率先推出与市场采购贸易相适应的个人贸易外汇管理改革试点、个人贸易互联网结汇便利化举措等，相关便利化措施已被复制推广到全国。黄颖表示，以金融专项改革为牵引，义乌注重持续强化金融服务对实体经济的支撑，不断健全金融组织体系，对经济贡献度慢慢地加强。截至2023年底，义乌市贸易融资创新产品达到1200亿元，占贷款总量的22%。

  从40年前的“马路市场”，到如今风靡全球的“世界超市”，义乌不仅“火”了起来，还“火”了下去。

  如今，毕需努正在热情参加中尼铁路筹建的相关工作，并希望新的铁路能带给尼泊尔更多贸易沟通、商业沟通的实惠。“曾经，身处内陆的尼泊尔想要出口一定要经过印度，有了这条铁路，中尼贸易会帮尼泊尔的外贸打开新局面。”毕需努的心愿也是许多外商的期待——通过义乌，连通世界。

  “义乌是一座建在市场上，‘吃改革饭’的城市。”也许义乌市改革办副主任葛晋亮的这句话能够解释这些年来城市发展变化的内核所在。

  为探索构建与义乌小商品国际贸易相适应的体制机制，2011年3月，国务院正式批复《浙江省义乌市国际贸易综合改革试点总体方案》，重点围绕探索建立市场采购新型贸易方式这一核心与关键，形成在全球组织进口、出口和转口贸易的新渠道、新方式。此后，义乌以小商品撬动全球大市场，以小企业带动产业大集群，以小体量激活区域协同大发展，以“点”的先行先试带动全国“面”的改革突破。2024年上半年，义乌进出口总值达3247.7亿元，首次突破3000亿元，同比增长20.8%。

  改革步履不停。近年来，义乌承接国家级改革20余项，其中，2011年获批全国县级市首个国际贸易综合改革试点项目，2013年获批金融专案改革方案，2021年加入自贸试验区。“改革试点以来，义乌形成了‘市场采购+跨境电子商务+海外仓+外综服平台+直播’全新的外贸发展新业态、新模式、新方案、新场景。”义乌市改革办负责的人介绍，2023年，尽管全球外贸形势严峻，但被誉为“世界超市”的义乌，走出了一条“活力曲线”。多个方面数据显示，义乌当年进出口总额5660.5亿元，同比增长18.2%，首次突破5000亿元大关。

  事实上，受全球经济环境影响，近年来，传统制造业企业感受到外需增长放缓带来的压力。从产业链角度看，义乌的组织能力、供货能力、市场供应链的韧性在全球仍具有强大竞争力。近日，《义乌市重点产业链培育工作方案》出台，明确了高端化、数字化、绿色化的发展路径，旨在通过加速产业数字化转型、提升创新平台能力、加强品牌与品质衡量准则建设以及优化产业链供应链循环等多重维度，着力培育8条重点产业链，构建起具有义乌特色的高能级现代化产业体系。现如今，义乌又在推进内外贸一体化改革，力图合力推动市场持续繁荣。

  从浙江中部一个交通不便、资源有限的小城，到拥有铁路开放口岸、空港口岸的国际化商贸城市；从手摇拨浪鼓走街串巷、鸡毛换糖，到全球最大的小商品市场，义乌的不停地改进革新突破，正是中国改革开放进程的一个生动缩影。义乌交出亮眼的经济答卷，也是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上的深刻注脚。沿着改革的路继续改革，这是义乌一直以来的选择。基业长青的背后可能有无数次的绝处逢生，而改革与创新，是义乌在发展中给予的坚定答案。